第80章(1 / 2)
&esp;&esp;遥想那时,顾鉴给奚未央的保证,可当真是雄心壮志,想想都热血沸腾。顾鉴原以为,自己如今都十五岁了,他回回季考的第一,也不是凭空白拿的,虽然才开始练习御剑,可要论足下的身法功夫,顾鉴向来是十分自信的,却是不想,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北辰阁的天阶,当真是又陡又窄又滑,过了第五层后,天阶角度更是完全垂直,宽度甚至还不及一个成年男子的肩宽,且不说顾鉴已经摔得一身都是伤了,光是这高度往下看一眼,都足够人腿打颤。
&esp;&esp;顾鉴累到极致,却是忍不住的想要发笑,他兀自碎碎道:师尊,弟子当年,还真是狂妄自大,不知道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今天爬的这样狼狈,偏偏你不在想要取笑我,都没机会
&esp;&esp;最后一重天阶,顾鉴手脚并用,整个人几乎是挂着一点一点挪上去的,好容易上了紫玉台,趴着还来不及缓口气,忽然防御直觉似的心头一紧,他曲肘半支撑着身体就地一滚,再一转头回看,只见陆离背着手,正不紧不慢的收回自己原本准备踹出去的脚。
&esp;&esp;顾鉴:!!!
&esp;&esp;什么仇什么怨!
&esp;&esp;顾鉴心惊不已,却还是站起身来向着陆离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。顾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,自己的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的跳动,师伯,您这是何意啊?!
&esp;&esp;陆离淡漠的瞥了顾鉴一眼,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:无意。只是看你一路狗爬蛇扭似的上来,觉得碍眼罢了。
&esp;&esp;顾鉴:
&esp;&esp;陆离这话,说的虽然不大好听,但却不能否认是实话。顾鉴哽了一哽,心中原想要怼回去两句,却又知道其实全无意义,倒不如安分些别节外生枝。于是,顾鉴便垂了眼,仍旧恭敬的道:师伯说的是。弟子平日疏于练习,莫说是师伯看不过去,弟子自己想一想方才,也觉丢人现眼。唯有愈加勤奋谨慎,方才能不负师尊的教诲。
&esp;&esp;呵。
&esp;&esp;顾鉴这一番话,说得的确是如他所言一般的谨慎,陆离既不能强行挑他的错,又被顾鉴提醒了句他自有师尊教诲,并无需师伯多虑。或许话不投机便就是这样,不论对方说什么,说得有没有道理,只要那些话,是从顾鉴的嘴里说出来,陆离就下意识的觉得厌烦。
&esp;&esp;看得过去、看不过去,你总归不是我的徒弟,又与我有什么干系?
&esp;&esp;虽然陆离对顾砚的误会已经解除,但他对于顾鉴,却又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防备。找不到任何的缘由,就只能归结为气场不合,从近十年前看见顾鉴的第一眼起,陆离就不喜欢他,直至如今,也依旧没有什么改观。
&esp;&esp;当初奚未央说要闭关,一闭也不知道要多少年,陆离初听见时,其实心中是隐隐松了一口气的。奚未央偏心顾鉴这一点,陆离向来不大赞同,为人长辈的一大忌,就是端水不平。如此天长日久,谁也不保准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,倒不如索性三个徒弟全撒手不管,介时,等奚未央出关,这几个孩子也都长大了,心性亦趋于成熟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&esp;&esp;只是顾鉴这小崽子,同样杀心重的很不很,心思也总叫人看不透。陆离在起先松了那一口气后,又免不了的开始忧愁了起来,奚未央虽说偏爱顾鉴,但顾鉴做错了事,他总归也是教训的。现在可好,没了师尊在上头压着,如此十年八年过去,将顾鉴放任自流,指不定要将他放任成什么模样。
&esp;&esp;横也不好竖也不好,陆离甚至有委婉的向奚未央表示,是否可以将顾鉴交给他或者孟澧泽代为管理。结果自不必说,直接被奚未央一口回绝了。
&esp;&esp;我虽不在,但却还有清思。她办事,我一向很放心,断没有要叫师伯师叔操心的道理。更何况,奚未央淡淡的道:你们若是只管顾鉴,不管不念,又该叫沈不念怎么想呢?
&esp;&esp;如此一句话,自是堵得陆离哑口无言,成天劝奚未央不要对顾鉴太特殊的人是他,如今提议要对顾鉴特殊关照的人也是他。这样前后矛盾,陆离岂非自打脸面?
&esp;&esp;虽然自从长大成年以后,陆离就常常与奚未央达不成共识,但多数时候,他们最后仍旧还是能够做出统一的决定,为数不多的几次互不妥协,不是因为顾砚,就是因为顾鉴,这父子两人,简直就是他陆离命里的克星。
&esp;&esp;叫他怎么还能对顾鉴好感得起来?
&esp;&esp;随我进来吧。
&esp;&esp;天阶尽头,首先是一片紫玉台,这紫玉色泽浓重,几近墨色,全做砖石铺就,直延伸至寝阁。
&esp;&esp;北辰阁第六重的寝阁原本无名,历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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