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（2 / 3）

sp;&esp;谢知珩已非几年前需要异人协助，才看懂唇语的人。虽人远，但也能看懂几句，读出其中话语，他不由得轻笑几声。

&esp;&esp;倒是胆大，谢知珩已很久不曾听过旁人唤他姓名，唤他字。

&esp;&esp;耶娘唤他小名，宗室内的长辈唤他殿下，唤他圣上，群臣唤他太子，唤他圣人。

&esp;&esp;坐上那高椅时，谢知珩已失了自己名字，甚少听得这耶娘想了好几日才取得的名字。

&esp;&esp;待明年确定了年号，世人也不会简单以圣上称之，会有年号，写在文字里。

&esp;&esp;谢知珩垂眸，长睫的遮掩下，笑意若汉水流淌，流转在河面上。

&esp;&esp;得一人，能唤他姓名，也是他之幸运。

&esp;&esp;不然，谢知珩抬起眼，注视德阳殿与高悬的烈日，夏时阳光炙热，好在有宫人为他遮蔽一二，才不至于被烈阳晒到。

&esp;&esp;谢知珩想，他需要一人，提醒他的名姓，告知他是个人，而不是高坐在龙椅的王朝怪物。

&esp;&esp;下了大朝会，晏城可回大理寺摸鱼偷懒几刻，京中无事发生，治安有五城兵马司，案件整理有大理寺卿日夜处理，并归档。

&esp;&esp;可说，他是无趣的，也是无聊的。

&esp;&esp;恰遇大理寺卿在同吏部商讨一二，大理寺内无人可管他们两人。

&esp;&esp;陶严转悠眸子，问晏城：“出去逛逛不？听闻城西有新开一间饼铺，庖子是北境来的，又在军中训练过，味道应该不错！”

&esp;&esp;“炊事班出身啊，有点意思。”

&esp;&esp;晏城被唤起食欲，他早时的食物此时已消化，正有些饿，自是兴起，与陶严并肩往外走。

&esp;&esp;城西饼铺味道是美味，虽排队等待的时间略长，排队时，晏城无趣地与陶严扯东扯西，从方结束的明经，到苏望舒分配的县城，到最近看到的话本内容，偶尔夹杂几句对政策的探讨。

&esp;&esp;明经起，新君的改革措施也随之一一颁布下去。

&esp;&esp;毋庸置疑，新君针对的是地方州郡，是权力极大、可成为土皇帝的地方刺史。

&esp;&esp;地方分权中央，与宰相分皇权都是分割帝王掌心的权利，但两者相比，自然是分割地方权更好些，受到的阻拦也会少些。

&esp;&esp;他们若无其事地议论改革政策，与常居京中的书生一般，但言语没那么过激。

&esp;&esp;当过官员后，晏城看待改革政策的角度，多了几分大局观，多了些许对帝王的了解。

&esp;&esp;饼铺火炉的炭烟，随盖子揭开，逸入整个京城，飘荡在购买肉饼的顾客身侧。

&esp;&esp;晏城眸光跟随这黑烟，看它飞过屋檐，看它飞入云层，看它消散在高天之上。

&esp;&esp;黑烟散去，京城仍旧繁华，王朝延续盛世。

&esp;&esp;可下一秒，当盖子再揭开，仍有黑烟飘出，仍会缠绕顾客，仍会缠绕百姓。

&esp;&esp;“这炭不行啊。”晏城叹气。

&esp;&esp;陶严不以为然，评判他不食肉糜，饼铺开张做生意，为营收，哪会用好炭，你这人就是习惯了，习惯用那些好炭，忘了民间用的什么？

&esp;&esp;“是吗，有这回事吗？”晏城咬口肉饼，不以为意。

&esp;&esp;他不继续话题，专注肉饼，陶严以为肉饼味道不错，也沉迷美食中，不再谈论。

&esp;&esp;在无人察觉的阴暗处，系统悄然探出头，以小电视的形状，出现在晏城视线里。

&esp;&esp;它出现得刻意，让晏城有些吃惊，但身在人群中，他又没法出生询问。

&esp;&esp;系统：“很好奇，我为什么会出现？”

&esp;&esp;机械音不再冰冷，稍微添了些许人情，只听声音，忘却那股电子音，聋着耳朵去听，倒是觉得像是人在说话。

&esp;&esp;晏城没有动，也没回答，他默默走在陶严身后，眼睛光盯着浮在肩膀的小电视，分不出几分心思去看路。

&esp;&esp;好在前头有陶严完美带路，把人带到陶府去了。

&esp;&esp;陶严顿住脚步，后背正巧迎上晏城，两人撞个正着。

&esp;&esp;陶严翻个白眼：“大少爷，你干嘛呢？不回自己家去，也不会大理寺，就跟着我？我这可没东西，没法填饱你那挑剔的嘴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没事，我就待会儿，棠棣给我倒杯茶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