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46章(2 / 4)

既如此,我也有一句话想劝薛御史。”

&esp;&esp;“殿下请讲。”

&esp;&esp;“——死都死了。”

&esp;&esp;薛图南一怔,心念数转,明白了秦深的意思——死都死了,是比按律定罪更重的惩罚。

&esp;&esp;一个众生平等的“死”,把宗室的免罪、轻罪特权剥除得干干净净。

&esp;&esp;他沉吟良久,不惜此身地质问:“小鲁王殿下,真的是死于楼塌的意外?”

&esp;&esp;秦深不容置疑地答:“是。也必须是。”

&esp;&esp;薛图南沉默了。他捏着滚烫的茶杯,竟没感觉到痛。

&esp;&esp;秦深又说:“薛公,不是我护短,也并非因为爱惜鲁王一脉的声誉。而是我父王英灵未归——大岳的秦大帅,在辽北苦战之地,还未回来。”

&esp;&esp;秦大帅……薛图南鼻梁一酸,眼眶中霎时蕴满了将坠之泪。

&esp;&esp;“薛公,你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,所以我也坦诚以告:真相总有一日会公之于众,但不在当下。”

&esp;&esp;薛图南长叹口气:“殿下何必要告诉我这些。”

&esp;&esp;秦深缓了眉眼,温声说:“还望薛公念及人子之心,给我一些时间去做未竟之事。”

&esp;&esp;薛图南被他说服了,苦笑道:“都已经罪加二等了,殿下如此自严门户,颇有乃父之风,我又怎好再苛求。

&esp;&esp;“说实话,所有证据提交朝廷后,犯官的口供、物证全都指向小鲁王殿下,三法司必然左右为难。但好在,正如殿下所言,‘死都死了’,大概只会到犯官这一层为止,除非……”

&esp;&esp;秦深接口道:“除非朝廷上有人想借题发挥,欲根除我鲁王一脉。”

&esp;&esp;薛图南深深吸了口气,下定决心,沉声道:“老夫不会眼睁睁看着!长公主殿下也不会。”

&esp;&esp;秦深眼底微亮,知道这位朝堂上的肱股之臣,是在向自己支招了。他拱手道:“多谢薛公点拨。我身为子侄,也该多向姑母问问安。”

&esp;&esp;薛图南看他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——何止是乃父之风,简直比当年的秦大帅更敏锐,隐隐有青出于蓝的气势。如此美才,竟在“平庸孤僻”的流言中,埋没了这么多年!

&esp;&esp;他起身,拱手告辞:“殿下,保重。”

&esp;&esp;秦深也起身,郑重还礼:“薛公,有我在,东昌府必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
&esp;&esp;薛图南信了,也彻底定了心,转身离开。

&esp;&esp;在廊下,他与李鹤闲擦肩而过,彼此生疏客套地点点头。

&esp;&esp;李鹤闲进了殿,对秦深行礼后说道:“王爷,那个薛耿介可不是省油的灯。他若彻查此案,必定翻出小鲁王,连带牵扯到王爷。老夫有一计——”

&esp;&esp;秦深一见他献策就头皮发痒,但面上不动声色,平和地道:“李教授请讲。”

&esp;&esp;“小鲁王夜宴时,老夫在殿外逐一打量过宾客,这薛图南打扮成商贾模样,就混在来宾中,可见早有图谋。今日老夫又差人打探到,闵仙鲤被薛图南逼疯了,依我看来,十有八九是装疯。

&esp;&esp;“王爷不妨暗中清点闵仙鲤的所有产业,假作重金购买,市以搭救之恩,再将薛图南诱去给他了断。闵仙鲤杀人得财后必外逃,此刻派人半途截杀,所有产业尽归王爷,购资也回来了,可谓无本买卖。

&esp;&esp;“至于薛图南的尸体也有大用,官袍打扮整齐,趁夜悬在府衙大门外,保证全城轰动,倒逼龟缩不出的知府蔡庚升堂问案。他越查,自身越脱不了干系,王爷便可趁机怂恿那批最会搅风弄雨的士子去跪衙门,逼他引咎辞官。

&esp;&esp;“待到山东三司主官抵达聊城,局面正是如火如荼之时,蔡庚被舆论架在火堆上烧,谁还会在意一个被倒塌的戏楼子砸死的倒霉宗室呢?这叫引火烧身,引自家的火,烧别人的身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一计杀三士,好计策,容本王细细琢磨一番。”秦深微笑,“李教授辛苦。本王见后园有一盆君荷建兰开得甚美,回头让仆役给先生送过去。”

&esp;&esp;君荷乃是建兰中的名品,一盆值百银。李鹤闲觉得深受器重,大喜谢恩,背着手迤迤然而去。

&esp;&esp;秦深用情打动了薛御史,用钱打发了李教授,又把闹别扭的墨工们扔给墨侠首领狄花荡去说服。解决完迫在眉睫的诸事,他总算能松口气。

&esp;&esp;然而还有件事,比这些更火烧眉毛——叶阳辞自认为此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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